放肆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一人磨两人活 ~end~

17、

堂本刚有许多自己的活动和节目,堂本光一也是。

从第一次新专讨论会结束之后又有几天没有见到了,堂本光一不会经常去堂本刚家叨扰,堂本刚亦然。

因为两个人都明白对方其实有时候也需要个人空间,尤其是在工作了一天结束之后劳累的时候。

堂本光一照常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发呆,身边的工作人员在小声聊天,一个人一直在抱怨自己妻子买来的鱼总是接二连三的死亡。

从自己的世界中回到现实的堂本光一难得的插话。

“有按时换水么?如果发现生病的鱼类要早点及时隔离。”他面无表情,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果还是没有缓解的话,可以适当的用点药。”然后说了一个很生僻的药的名字。

“诶,光一君知道好多,好专业!”工作人员这样感叹。

堂本光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对鱼类是一点都不感兴趣的啦,不过知道这些不都是挺正常的么?”眨了眨眼睛:“毕竟是常识。”

碍于座长的面子不能揭穿,马内甲生生的憋进去了一口气。

鬼才知道这样的常识,不喜欢养鱼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啦。

正聊着的时候单手捧着咖啡的辰巳冲进门,直勾勾的奔着堂本光一就来了,眼神里都是八卦的光彩,甚至硬生生的逼着堂本光一后退了半厘米。

“前辈,你猜我刚才在咖啡店碰到谁了?”

也许是因为声音太过兴奋,一屋子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辰巳却像毫无察觉似的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等待着堂本光一的答案。

“刚君?”

“诶……”不可思议的口气:“前辈你怎么知道?”

堂本光一翻了个白眼,废话,这基本已经是固定答案了好吧。只要一有谁满脸兴奋的站在他眼前让他猜遇到谁了,十有八九是堂本刚没错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辰巳咽了咽口水:“重点是刚前辈和大物女优在一起哦!”

大物……女优?

辰巳瞬间感觉到一阵沉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见识过自家前辈神奇霸道的占有欲,赶紧把没说完的话补全:“水川桑,是水川桑啦!”

什么嘛,水川麻美,只是闺蜜而已。

堂本光一懒洋洋的收回眼神,冷漠的哦了一声。

虽然堂本刚总说自己认生,但事实上他还是有很多朋友的。他的朋友大抵分为两类,一类是做演员拍电视剧的时候认识的,另一类是音乐上的朋友。

以福田为首的那一伙人总是在想方设法的给堂本刚撮合女孩子认识,只要身边有不错的女孩子,就恨不得打包直接给塞进堂本刚家里了。

曾经的水川麻美就是这些女孩子之一。

在受尽了反复的折磨之后,堂本刚干脆给水川发了信息——虽然你挺不错的,但是我们真的绝对没可能。

在一切还没有开始之前,他就已经选择了结束。

纵然福田雄一总是恨铁不成钢的埋怨堂本刚:“你是想孤家寡人一辈子么?”堂本刚也只是软绵绵的笑着摆手:“是真的不合适啦!”

总之,也就是那么回事的表情。

其实有一段时间堂本光一总在想,若是有一天自家相方真的结婚了呢?他会不会笑着祝福,他能不能做到笑着说出:“那以后这小子就拜托给你了。”这样无动于衷的话?

习惯了只有两个人,习惯了相依为命这个词汇,如果多出来一个人……如果世界忽然多出一个人的话,从此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吧?

所幸那个人不是答应过要等到他结婚然后再结婚的么。

堂本光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偷偷地露出个不怎么明显的笑容——不受欢迎的哦,堂本家另一位先生,你的相方是个不受欢迎的人,所以结婚的话应该是很困难的哦。

看着明显又脑洞大开的自家前辈,辰巳不可抑制的发至灵魂的抖了抖。

今天的光一前辈也是安稳的脑洞帝。

18、

“堂本刚先生,你就是叫我出来瞻仰你喝咖啡的优雅侧脸的么?”

水川麻美‘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桌上装着方糖的碟子微微的颤了一下。堂本刚依旧半眯着眼睛,任由外面扑进来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脸上。

“说起来刚刚你那个后辈一副贼眉鼠脸的八卦样子是要干什么?”

“你要原谅年轻人有一颗好奇的心嘛。”FUFUFU的笑着,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话说回来今天天真好,嘛,要不然下午去钓鱼好了。”

“你家那位堂本桑下午休息?”钓鱼什么的性子急的水川麻美是绝不会陪着一起去的,烦都要烦死了,与其一直看着波光粼粼变都不变的水面,她宁愿回家补个美容觉。

听了水川的话,堂本刚摸了摸自己的鬓角:“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他有没有行程,也不是在一起的工作。”

水川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该说你们的关系是好还是不好。”

明明就是相依为命的相方关系,可是一问三不知的情况真的太多了。比如说当时在片场的时候指着杂志上的照片说:“你家相方换发色了啊,还挺好看的,具体是什么色啊?”

主演大人也只是摇头晃脑的摇摇头:“不知道啊,都有些日子没见了。”

连面都没见,他怎么知道国民的王子是染了个什么色的头发啊!有时候堂本刚偶尔患了小感冒也是,是绝不会与堂本光一提起的。

在现场的时候也很少会提起堂本光一这个人,这是偶尔喝起一杯很甜的奶茶,会笑着说要是光一桑的话是绝对不行的,因为从小就对甜的食物很苦手。

频率很低的,在叙述着一些生活上的小事。

“被光一桑喜欢着的人应该会很幸福吧?”水川麻美忽然问出声,堂本刚稍稍怔了一下,然后捂着嘴笑:“那种事情,谁知道啊。”

“那刚君现在幸福么?”

“fufufu……”又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鬓角:“幸福哦,很幸福。”

从咖啡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堂本光一那里看一眼,片刻之后还是决定不去打扰了。

午后阳光刚好,慢慢在街上漫步的感觉也非常不错。

从很小的时候就在工作,曾经作为J家最正统偶像的堂本刚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可以这么悠闲的在街上闲逛。即使有粉丝认出了他也绝不会去打扰他,这一点一直让他很骄傲。

他小时候曾经以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已经慢慢地开始一件一件的握在手里了呢。用不松不紧的力气,不会让它们掉下去,也不至于抓疼自己。

——至刚易折,上善若水。

刚刚出道的时候,杰尼桑送给他的一副题字,据说出自老子的《道德经》。小的时候只想着怎么忙工作,从来没想过这八个字背后的含义,直到有一天痛苦的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颠倒着的了,他才慢慢参悟着这句话。

35岁的生日那时,与社长大人两个人一起品茶,东京的樱花开的正好,有花瓣飘到九谷烧的樱花图案茶杯里,平添了几分诗意。

“小刚。”老人这样柔软的叫着他的名字:“我已经没有什么再好教给你的了。”他年纪已经大了,身体也大不如从前。

这个老人的眼睛中曾经藏着舞台、灯光、数不过来的青春梦想,熠熠生辉,如今却是经年过后岁月静好的波澜不惊。

“我大概到最后还是个失败品吧,让您失望了!”

堂本刚也很柔软的笑了笑,在长辈面前他一向都很乖巧。他本可有更好的发展,如果一直做个商品的话,会成为橱柜里最昂贵的那一个吧。但后来他偏偏按耐不住自己自由的心,从打破的橱窗里变成一只蝴蝶飞向了更广阔的世界。

他抱着吉他,他蓄起了胡子,他唱着事务所负责人口中的小众音乐,闭上眼睛用心灵看待这个世界。

从此他听到的雨声是雨声,他感受的阳光是阳光。

他曾对杰尼桑说过他不仅仅只想做一个商品,杰尼桑说人都是商品,只是在于是否昂贵。

堂本刚本应做展览馆里精致蓝色丝绒布里最昂贵的钻石,他却偏偏选择了做枝头最有灵气最具生命的那朵桃花。当他的美好从昂贵变得生动,当他能听见世界万物的呐喊,当他绽放当他枯萎,当他变成一个传奇。

“不是这样的,小刚!”老人重新满上杯子里的茶水:“光一曾经与我说过,他说你不适合成为众多昂贵灯具里的一个,在别人触手可及的地方明亮闪耀。他说你该是天边的一颗星星,有时阴雨有时晴,总是一直在发光着的。”

——不管是不是商品,我身边的人只能是堂本刚。

这不是那个时候堂本光一唯一坚定着的事情么。

“你呀,已经比我想象中成长的更好更优秀了,小刚。”老人喝了口茶抿着唇笑了笑:“你和光一,都是这样的。”

不是作为社长心中的艺人,而是作为长辈心中的人类,作为一手带大的小鬼,终于长成了比想象中还要立派的大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耀眼的强光,优点是能撕破黑夜,直照人心。可是光不懂得转弯,直直的奔着自己的目标而去,不管受过多少次挫折遇到过多少次遮挡,哪怕撞得浑身青紫也绝不会放弃。

一个人是水,柔软的无孔不入的灵动温柔。可是在水底深处,是沉重的黑暗。他能安慰治愈的了世人干涸的灵魂,却无法驱散自己的黑暗。

水会让光折射,会让光线显得不那么强劲逼人,变得温存柔软。光会直射水底,驱散黑暗与寒冷。

于是明明是格格不入的两个个体,会变的相互依赖相互依存。

“是命运啊!”老人最后这样解释。

“是命运啊!”站在熙攘街角的堂本刚仰着头望了一眼在参差高楼间恍然露出的天空剪影,摸着鬓角微微的这样笑着。

小的时候努力的工作,身边一直是那个人。

后来出道了、人间不信、所有最艰苦的岁月,身边还是那个人。

到现在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还依旧陪在彼此身边。

堂本刚是相信缘分这件事的,既然已经一起度过了人生的2/3,这大概就是上天赐下的缘分吧。

在他哭着说受不了这个欺骗的世界的时候,把他狠狠抱在怀里,然后说着“那就不要再做这个世界的堂本刚了,就做我一个人的堂本刚就好”的堂本光一,大概就是他生命中对的那个人吧!

19、

堂本刚早晨进乐屋的时候,空气里的气氛异常紧张。

在目光环视了一周之后,他发现大家各忙各的不敢开口说话闲聊的根源基本在于在沙发上坐着看杂志顺便散发低气压的自家相方。

“早。”对着大家笑了笑,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

巨匠头都没有抬,表情倒是稍微收敛了一些没有那么凝重了。给堂本光一的马内甲使了个眼色,两人前后脚的出了乐屋。

“说吧,巨匠又闹什么小孩子脾气呢?”堂本刚正了正自己的帽子,笑意盈盈的看着一脸便秘状的马内甲。堂本刚的马内甲也跟了出来,有些幸灾乐祸的低沉笑出声,惹得堂本光一的马内甲翻了个白眼。

“今早光一桌子上堆了几张破破烂烂的糖纸,助理以为是垃圾就给收拾着扔了,光一从外面取完快递之后回来就疯了一般的发了大火,然后就成这样了。”

堂本光一的马内甲耸了耸肩:“助理现在估计还在卫生间哭吧,回去找的时候垃圾已经被回收找不到了,光一君把快递扔在一边根本不理人。”

糖纸?堂本刚仔细想了想,才微微皱眉:“咖啡色的,上面画着小豆子的?”

马内甲侧了侧头:“嘛,这我倒是不太清楚,总之助理说是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有些年月了。”

“哈……”堂本刚笑出声,点了点头:“告诉他的助理不用放在心上,今天就先休息吧,明天正常上班。光一那边今天让川岛负责就可以了。”

推门进屋,径直走到了化妆台前,自顾自的拆开快递包装。

“吱呦西!”沙发上坐着的那位终于抬起头了,眼神里有些局促无措,就傻傻的看着自家相方在那里拆包装。

里面是一个蓝色的丝绒盒子,堂本刚先是看了看,然后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反正也没用了嘛!”然后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家相方:“光一先生,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可是不行的哦。”

巨匠委屈的嗯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

后面奔奔奔的录制也很顺利,两个人难得的接下来都没有工作,录制结束堂本光一在外面与节目制作人闲聊了两句,堂本刚不知道回到车上去捣鼓什么了。这两个人就是这样的,偶尔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的亲近。

各有各的生活要忙。

堂本刚下车转了一圈,堂本光一先是用余光扫了一眼,然后脖子不受控制的就扭了半圈。眼见着堂本刚不知道与自己的马内甲说了些什么,摇了摇手就准备告别了。

“接下来还想去录音室转一圈,我就先告辞了。”堂本刚过来打了声招呼,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的就拉着他的马内甲准备上车了。

临走之前忽然把车窗摇了下来,探出个小脸,叫了一声堂本光一:“光一君,川岛小姐今天只是借你用哦,明天要好好地还给我才行。”

“嘛,不要再发脾气了呦!”最后那句话的声音很小,随意的摇了摇手,车窗被关上了。堂本光一盯着车子一直驶出视线范围,才收回目光。

又聊了一会儿,大家准备就地告别了,马内甲把堂本光一的大衣给放上车后座,然后看堂本光一上车了才上了驾驶室。

——为了明天能让你们团队都好好工作,提醒巨匠看一下他的大衣口袋吧!临走前小天使这样吩咐。

“光一,刚君说可以的话想请你看看大衣的口袋里。”

堂本光一老爷爷一般的哼了一声,伸手拿过大衣,在口袋里摸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正是他早晨收到的想要更换糖纸的盒子。

里面静悄悄的躺了一串钥匙,还有一张便签。

——红色的钥匙是家里钥匙,黄色的是奈良老家的钥匙,银色的两把是家里保险箱钥匙,里面有送你的东西哦。最后那把绿色钥匙扣的是录音室的钥匙。

堂本光一想着堂本刚不知是什么时候偷偷写下的这张纸条,傻傻的笑出声。就连奈良和录音室的钥匙,都给他了呢。

“我们先不回家!”堂本光一朝着驾驶座位吩咐了一声,报出了一个马内甲熟悉的地名,是堂本刚家楼下。

到了之后堂本光一吩咐马内甲先在停车场等着自己,然后上去没多久就抱了一个牛皮纸的袋子下楼了,再次上车时心情显然更好了。

甚至还与他主动的搭话了:“知道哪家建筑队比较好么?”他露出一张孩子一般的笑脸:“只要弄的好的话,其他的不是问题。”

建筑队……马内甲脸色青黑,今天巨匠的话题切入点也是一样的奇怪。

看他没有回答,堂本光一竟然也没有不悦,只是得意洋洋的倚在靠背上:“我们去刚的录音室吧!现在。”

所以说巨匠究竟在得意个什么劲啊!

20、

到了录音室楼下,马内甲一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在巨匠笑意盈盈的告别下,马内甲一身冷汗的开车离开。

直接在楼下得意洋洋的刷卡打开大堂的门,不需要在大堂登记就可以直接刷卡按电梯。巨匠摇头晃脑的在想、我可是有钥匙的人。

堂本刚的录音室在一处高级办公区,安全防卫做的非常好。大堂的门和电梯都是需要刷钥匙上的磁卡才能进的,否则需要先行登记再与业主报备才能进门。总之是手续非常繁琐,当然租金也是相当可观的。

晃着手里的钥匙,眼睛亮晶晶的。

堂本光一又想了一遍,我可是有钥匙的人。

大堂里负责站岗的保安看了一眼刚刚进门的客人,想着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无饭不S的国民爱豆堂本光一吧?今天心情看着真是不错啊!

开门进了录音室的时候,外面的灯亮着,却没有人。堂本光一顺门顺路的走进最里面一间休息室,果然堂本刚正坐在窗边,窗户开着,窗台上放着玻璃的烟灰缸,堂本刚手里的香烟几乎已经燃尽。

他背对着门口在往窗外看,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还是有一种孤寂的气息在围绕着他。灯也只开了一盏壁灯,显得他的身影摇摇晃晃的。

那一刹那间堂本光一的心脏整个都柔软了下来。

“抽烟的话对喉咙不好哦!”自然而然的从相方手里拿过香烟,无视上面沾湿的唇形痕迹,浅浅的吸了一口,然后按灭在烟灰缸里:“在想什么?”

“总是在想,这是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堂本刚笑了笑,孩子气的眨了眨眼睛。“因为一直这么想着,所以总也没有找到真正合适的时机。”

堂本光一站在堂本刚身边,看着他头顶的发旋。

“是好时机哦,任何时候,只要吱呦准备好了,对我来说都是好的时机。”他说得很认真,眼神坚定。

堂本刚笑出声:“什么啊!”

因为察觉到了一向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入工作状态的堂本光一今早为什么生闷气,所以暗戳戳的被感动了,所以在理智还未恢复之前、情感那一边的天秤已经为他做了选择。

“打破多年来的平衡真的好么?”堂本刚看着远处川流不息的车海,慢慢的叹了口气。

明明只要维持好彼此之间的危险关系就好,在一个微妙的距离,不需要太远也不需要过近。牵手也好拥抱也好接吻也好甚至是一夜缠绵都好,接触后瞬间远离,回到应该维持的距离和温度,这才是KinKi Kids不是么。

现在他任性的打破了这个平衡,给了堂本光一钥匙、给了堂本光一牵挂、给了他想送很多年却没敢送出去礼物。

只是几张糖纸而已啊,却把他和堂本光一都变成了傻瓜。

“我会找到好的工程队的,不过监督方面可能要我们两个共同负责了!”堂本光一坐到了沙发上:“嘛,因为总会有很忙的时候不是嘛。”

他伸直了自己的腿:“在院子里挖个鱼塘,上面种上荷花?然后像你老家一样,在角落种上藤蔓和葡萄架,然后要一架秋千。”

堂本刚看着一本正经的自家相方,有些无奈:“随你老爷爷怎么去折腾。”

好像,也不是个错误的选择嘛。

年轻的时候彼此总说想让对方送自己一块儿土地,然后在上面盖上别墅。明明只是跑火车罢了,堂本刚这样想着,却还是在闲下来的时候拜托了自己的父亲在近畿地区给挑了一块合适的地皮买了下来。

这些年也一直没有规划,就那样空着。

他曾去看过,因为是度假区,地价昂贵,这些年旁边的别墅零零星星的起了几座,各式各样的,看着竟有点像童话故事里的云中小镇。忽然就想着,他们的堂本之家该盖成什么样子呢?

虽是这么想着,可自己的那块平地上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堂本刚总觉得苍白又好笑。

“梦想是要靠着自己去实现的嘛。”堂本光一老爷爷似的开口:“盖个三四层,要有游戏房,还要有音乐房,再盖个露天玻璃棚的车库。”

梦想是要靠着自己去完成去实现的啊!堂本刚勾了勾唇角,不愧是堂本光一,会说出这种话。“老大爷,你的车会被偷掉的!”

他好像已经看见了堂本光一规划下的共同的家。

下楼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了,堂本光一扣着帽子紧紧跟在堂本刚身后,因为两个人都是乘坐马内甲的车来的,所以最后决定开放在录音室停车场的备用车回家。堂本光一自然而然的接过堂本刚递过来的钥匙,进了驾驶室。

堂本刚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坐了副驾驶。

车子快开到堂本刚家楼下的时候,等绿灯。堂本光一侧头偷偷看了堂本刚一眼,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吱呦,所以已经没问题了么?把所有的钥匙都给我。”包括光明正大进入他生活和他生命中的钥匙。

“不然呢?”堂本刚摸了摸自己的鬓角:“要还给我么?”

红灯亮了,一个宝蓝色的盒子被扔到了堂本刚腿上,正是之前堂本刚用来装钥匙的那个。板起了脸,稍稍有些不悦。

堂本光一启动车子,一脸搞砸了的表情:“你先打开看看啦!”

盒子里躺了一枚戒指,很素的男款钻戒。仔细拿在手上观察,戒指背面刻着‘堂本光一、2004.4.10。’很简单的字迹,没有甜言蜜语,只有一个干脆的名字。堂本刚却能领略其中的含义——把我,交到你手里。

看着这个,堂本刚忽然笑出声。

“巨匠,已经是16年了哦!”已经过了12年了呢。

可是不管过了多少年,堂本光一对以堂本刚来说永远都不会变。会把他年少时从香港带回来的咖啡糖的糖纸好好珍藏这么多年的堂本光一,明明说讨厌甜的东西还是想把那些味道留在记忆里的堂本光一。

曾经坚强的撑起过他的全世界的堂本光一,因为他的胆怯而无法送出的戒指,在身上放了十二年的堂本光一。

是因为知道作为堂本刚的敏感和对世界的不确定吧,所以心甘情愿的维持着危险关系也想要永远陪伴着他的堂本光一。

爱是想触碰却又收回的手,是那种小心翼翼的、哪怕用双手捧着都会担心弄痛了他的心情。

“不说些能让人心动的话么巨匠?”堂本刚侧过头,看着自家巨匠的侧脸,那好像是他很少见到的视角。

“毕竟是送戒指呢!”孩子气的嘟囔。

“不要,好恶心,甜言蜜语什么的!”堂本光一皱了皱眉,如果不是外面路灯的光线蔓延进来,看到他局促微红的脸,大概是想不到这个人是在害羞吧。

车子慢慢的在开着,车里却安静了下来。堂本刚安静的在把玩着戒指,不知在想什么。

脖子梗的僵硬的巨匠最后还是妥协了,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呐!”僵硬的表情僵硬的口气:“下一个路口,接吻吧!”

堂本刚笑出声,握住了堂本光一的左手。无名指上冰凉凉的,与盒子里的戒指是一对,已经戴上了。

依旧是现实到一点浪漫都不知道的王子殿下。

“吱呦,不管还能一起过几个生日,只要能一直在一起就好。”堂本光一微微用力抓了抓堂本刚的手,想让他安心。

新年时的那句话,果然还是没能忽略啊。果然,他还是不擅长忽略自己相方任何的一言半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相方的话是一定要听得、相方的细腻心情是一定要安慰的。

这一次因为自己也感到了岁月感、也难得有着些微的迷茫,所以不知该怎样回答,可是渐渐的也不再纠结不在感伤了。

人总是会老会死的,牵着手死在舞台上也好,牵着手死在黑暗里也罢,只要牵着的是这个人的手,死在哪里怎样去死又有什么重要呢!

过了许久,堂本刚才点了点头,细微的“嗯”了一声。

“投不进的话我就要回奈良了么?”“我的相方只能是你。”

“果然不是你就不行啊!”

“想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

“可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堂本刚啊!”

“比起一百朵玫瑰,还是一颗真心最重要。”

不会说甜言蜜语的堂本光一,却总是用这样的直线球一次次的撞击着堂本刚对这个世界所设的壁垒,将他的不信任撞击的粉碎。

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堂本光一出现了吧。

曾让他血肉模糊的磨合过,然后一点一点医治好这个世界给他的伤痕。曾用最简单的最直白的话让他的心脏砰砰的跳动过。给他自由、给他依赖、给他信任、给他保护。

在他想要作为男人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时候,能依赖他信任他对他撒娇。在他想要做个孩子的时候,能够保护他放纵他宠爱他。

“我还能像这样再陪你一起过几个生日呢?”他曾这样感叹伤感过。

“不管还能过几个生日,只要一直在一起就好。只要身边握住我的手的人,始终是你就好。”

堂本光一是这样回以他积极向上的:“如果只有这世,就这一辈子都在一起。如果还有来世,那下辈子也就拜托了!”

“KinKi Kids要再做300年!”“所以说活不了那么久啊!”曾经十周年旅行的时候有过这样的对话,现在堂本刚又有了新的想法。

“那就到死为止吧!”堂本刚忽然笑出声,在这个夜里显得可爱极了。

“嗯?”堂本光一侧过头,看到自家相方微微嘟起的嘴,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堂本刚眨了眨眼睛:“KinKi Kids,我是说KinKi Kids啦。”他眼神明亮而清澈,像是开满樱花的苍穹中最亮的那颗星星:“到死为止都拜托咯!”

下一个绿灯的时候,堂本光一俯下身去亲吻了身边人的嘴唇。冰凉的、柔软的,带着软糖香气的。

一瞬间思绪忽然回到了初遇那一年,跟在杰尼桑身后的瓷娃娃,在杰尼桑说完:“啊、光一,还有一个堂本哦”之后,微微探头出来偷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他梦中的彼得潘。

也许从那一刻,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命运的强大。

而在此时,他终于确信,全世界都在他怀里。他的心脏柔软的在鼓噪着,世界在眩晕,宇宙在坠落,他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幸福之中。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身边这个人就该是他坚强下去的全部理由。

呐,堂本刚,有生之年,请多关照!

最后的最后:

“吱呦啊,钥匙我都拿到了,把家里的床换成kingsize的吧,钱我来出!”

“堂本光一,我看你是真的活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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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小天使37岁生日快乐,希望身体健健康康,每天都能按照心中所想生活。想要得到的,都能牢牢攥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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